无限风光在旅途，青春到老一幅画

要怎样的老去才是幸福？怎样的老去才是值得？

当从葱葱郁郁的青春走向沧沧凉凉的老年，数十年的光阴留下的会是些什么？

艺术家陈凤华的《处女作》实验艺术之旅一路走来记录了太多我们不曾见过或是体验过的人生，每一个沧桑老人都用一幅“处女作”简单概括了自己的生活，而我们只能透过这小小的一方画纸，去探求的不一样的生命真谛。

继续前几期，我们一起走进他们的重庆、滇藏之旅……

《处女作》实验艺术之旅行至重庆

终于走过湖南来到重庆！

山城、雾都，桥都，陈凤华对于重庆的了解除了地理常识上的，便也只剩下些当年拜访友人时的零星记忆。

世外桃源田家溪遇田念翠老人

兜兜转转拜访了几个村子，陈凤华和谢武斌很是有些受挫，相较于之前，这里的村委待客冷淡了许多。于是两人不得不趁着夜色未落继续赶路，并艰难的搜索住处。最终在乘凉的村民口中探得了岩院村的田家溪这么个去处。

五十岁的田家溪组长吴大哥，得到消息后一直等着陈凤华一行的到来，当犬吠声划破深夜的寂静，双方便相见了。

吴大哥是个爽朗的人，得知陈凤华和谢武斌还未晚餐，遂叫妻子为二人各煮了三个荷包蛋的大碗丰盛汤面，又收拾床铺待客人休息好眠。这可把刚刚遭遇过村委冷遇的陈凤华和谢武斌感动坏了。

世外桃源般的田家溪，对于陈凤华来讲是个巨大惊喜，听着鸡鸣便早早起床叫了谢武斌一起出去转悠。

绿水绕青山，深林藏野菇，蝉鸣鸟语，花木丛生，农田屋舍……田家溪几乎汇聚了所有美好的自然风景。赏了美景，又品了吴大哥的野山茶，在闲逛中陈凤华和谢武斌被一位热情的村民邀请去家里做客，于是他们见到了九旬老人田念翠。

刚见到老人时，她正坐在门口做些缝补衣服的活。见客人来，便放下手中的活，搬来椅子让陈凤华和谢武斌坐。

要不是后面的交谈，很难想象这个行动利索，还可穿针引线的老人曾因白内障失明八年之久。而这期间老人的儿媳不分巨细悉心照料，也是让人为之动容。

老人年幼时因为贫穷没有读过书，答应《处女作》的创作邀请，也权当照顾客人盛情。

下午，陈凤华和谢武斌带了绘画工具再去拜访，发现田奶奶换上了粉紫色碎花衣裤，还带上了一顶别致的洋帽。看到陈凤华和谢武斌支好画架，便径直走来开始创作。盛装上阵，势在必得。

田念翠老人和她的画

洋洋洒洒，落笔干脆，老人对待自己的“处女作”聚精会神，竟未发现天空已经下起了小雨。

放下画笔，一幅色彩跳脱的像极了满池塘纷乱游弋的锦鲤的“处女作”呈现在大家面前。老人被问到灵感来源的时候，却给出了一个非常可爱的答案：本来想画花沙滩裤的。

无心插柳柳成荫，老人画出来的比花沙滩裤可美多了。从田奶奶的身上，我们能看到一种历久弥珍的纯真。

金丝楠木之乡遇冉光武老人

从秀山出发，来到酉阳。见多识广的餐馆老板告诉陈凤华一行：酉阳之地，有一千年金丝楠木之乡，叫两罾乡。两罾乡有个内口村，村里有千年金丝楠木数株。最大的千年金丝楠木王需要众人合抱才能抱住。

吃完晚点的中饭，陈凤华和谢武斌就立马出发了。

民宿前面可以看到村庄全景

夜里八点终于赶到两罾乡，陈凤华和谢武斌寻得一个只有床板的“民宿”住下，简单填肚，便卸下满身疲惫，裹着睡袋一觉到了天亮。

山城多雨。第二天早上，一场大雨差点阻碍了行程计划，好在雨停得不算太晚，参拜完千年金丝楠木之王，他们便去寻找《处女作》在本站的主人公去了。

千年金丝楠木之王

今年90岁的土家族老人冉光武，就像这千年金丝楠木一样，身体上雕刻着岁月的痕迹，干枯而有力的手，苍老而坚毅的脸，就算是创作“处女作”也是满脸严肃。

他一笔一笔有力的画着，勾勒出金丝楠木的枝干脉络。本来没有机会读书的冉光武老人因为“扫除文盲”运动得以自学了一些文化，因为经历过特殊时期的苦难，所以他感谢现在的生活。老人说：“现在我们这里大搞建设开发，我很想去干活，可是只能眼巴巴看着了，老了，不得行了。”

冉光武老人和他的画

红衣服的是民宿老板，没事就扫树叶；中间坐着的是冉爷爷夫妇；左前方是村子里摆摊卖李

《处女作》实验艺术之旅行至滇藏

一辆五菱宏光，两个人，一些绘画和拍摄的家当，陈凤华和谢武斌两人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翻越千山万水，来到了险要的滇藏境内。

从巴塘到芒康遇到的牧场

因为要捎一个叫王清枫的少年去芒康，陈凤华和谢武斌临时改变计划走了丙察察路线，一路上冰川、草原、雪山、牧场，让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城里来的年轻人兴奋不已。

从巴塘到芒康遇到的牧场

因为要捎一个叫王清枫的少年去芒康，陈凤华和谢武斌临时改变计划走了丙察察路线，一路上冰川、草原、雪山、牧场，让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城里来的年轻人兴奋不已。

远看来古冰川

来古冰川附近牧场的小女孩

来古冰川脚下

桑久村遇曲加老人

难行的冰川古道，让陈凤华一行从早一直走到天黑才出了古冰川的包围，而后从察隅出发来到了桑久村。

在这里他们发现了本站的《处女作》主角,七十多岁老人曲加。

老人年轻时是个铁木匠，有过一些非常传奇而感人的经历。十几岁的时候，他的一个解放军朋友被藏独份子杀害，他去收的尸；战争时期修过路，看过印度敌机在头顶盘旋。

经历过战火的人老来总是多几分淡定，曲加老人在创作“处女作”的时候，还是铁木匠的工作态度，半跪着用笔刷坚实有力的画出了类似藏文的图案。

曲加爷爷在创作“处女作”

告别曲加老人，继续行走在藏区的险要道路上，但陈凤华和谢武斌感觉比之前的冰川古道已经好上许多，也有可能是心理素质经过了磨炼有了提升。

路过的村庄，叫嘎达

陈凤华和谢武斌，第二天醒来的样子

察瓦龙的村庄

途径一些藏民村落，在颠簸、疲劳、刺激而紧张的行进途中，陈凤华一行饱览了异域风情，也不小心收获了一些老人的作品，滇藏之交是一个其妙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仿佛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里，平淡真实，清平却也快乐。

桃花岛上的时光留影

丙中洛的桃花岛上，他们遇到了一群天真之气的孩子，这样的童年对于城里来的两位访客也是新奇的。

谢武斌2013年曾来过这里，记录了一群孩子的面庞，如今已大有变化。

2013年，我在桃花岛遇到他们时的样子

现在他们的样子

“曾经最调皮的那个孩子叫王伟军，跟他同在家里的是他的曾祖母，叫日瓦娜。他的曾祖母有八十多岁，是个很幽默的老人。爱喝自己酿制的水酒（用玉米酿制而成），她说一天能喝三斤，不喝酒浑身不舒服，我猜她应该是在开玩笑。平时，基本就她跟曾孙在家，曾孙要是上学去了，就剩她一人在家。在她十几岁的时候，她的父亲和另外四个亲人，由于开着船在湍急的怒江里翻船了，全都溺水身亡。是她一人撑起了这个家。尽管一路走来，她的生活很艰难，但是她依然很乐观，很风趣。那天下午，我跟凤华，被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奶奶灌醉了。”

从谢武斌的回忆中，我们看到了藏区人民的坚强和勇气。

王伟军和她的曾祖母

纹面老人的“原始画”

在独龙江，九十多岁的纹面老人肯国芳，画了一幅“原始人画的岩画”，让谢武斌不自觉想到了当年在宁夏博物馆见到的古迹。

肯国芳和她的画

纹面的肯国芳老人

“贡山到六库，两百多公里路，需要颠簸三天，我们离开了怒江大峡谷。生生不息的怒江水，和峡谷两旁生活在半山腰和山顶的人们，很让我敬仰。我想，习惯了每晚听着滚滚怒江水的轰鸣声进入梦乡的人们，去了特别安静的地方能顺利入睡么？”

这样想着，陈凤华和谢武斌继续着脚下的路。

怒江的村庄        

附：陈凤华的诗

（一）

怒江

流淌着熔化的黄铜

像一把划破死寂的刀

剖开了大地皱巴的表皮

呐喊着生命

我看过

苍松直入云霄

飞鹰云端舞蹈

我路过

巨石凿的路

古木雕的窗

我喝过

热烈的老人的热烈的酒

自由的姑娘的自由的茶

我听过

呢喃的歌谣淹没在怒号的江里

怒号的江水沉浸在梦中

我挽着裤管

从泥泞中来

与泥泞中的你们

挽手舞蹈

一一拥抱

（二）

已经没有什么了

已经不再有什么了

颠沛流离的尽头

都是蜿蜒曲折的开始

荒无人烟的林和漠

都是兽灵们睡觉的地方

丙察察

龙的骨骸

坠于滇藏之间

风化成流沙瀑布

作为大地的沙漏

记载着沧海桑田

湮没岁月

撑起轮回

悬崖的下面有悬崖

急湍的中间有急湍

无论羚鹿坠落

船只沉没

生命还是生命

自然也是自然

石头有石头的命运

流水有流水的轨迹

我和你经过世界

命运交织

轨迹离合

摄影：谢武斌

文章图文信息引自： 楓形場子 ID:fxcs2015

了解陈凤华↓：

与光共舞 | 他和他调皮的灯丫头

-

陈凤华

舞台灯光设计师

与光共舞签约艺术家